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羞耻感=快感?

2025-07-17

羞耻的本质源于一种象征性的阉割体验,它根植于我们共同认同的规范或价值体系中。当你意识到自己与他人存在差距,或当他人以更优秀的形象反向凝视你时,羞耻便会悄然滋生。换句话说,羞耻的前提是你首先认同某套规范,而后在该框架下遭遇更优秀的个体,或面对代表“超我”的他者。

羞耻感并非突如其来,它更像一面镜子,总在我们最赤裸、最渴望靠近某人的时刻悄悄爬上心头,如潮水般将我们拉回那个熟悉的疑问:“我是不是不正常?”

在拉康的理论中,羞耻往往源于“大他者”的规范性凝视。这种目光并非真实他者的注视,而是我们内在化的评价机制。“大他者”涵盖父母、老师、社会规范、文化情境、儒家伦理等,我们从小在其目光下成长,即便他们不在场,其影响也如阴影般在脑海中盘旋。因此,在某些特殊场景中,当人们袒露身体、暴露欲望、失控呻吟时,激发羞耻感的并非眼前之人,而是那个看不见的内在评判者。

若说弗洛伊德将羞耻视为超额的打击,类似象征性阉割,拉康则进一步揭示了其复杂性:超额不仅命令你享受,还会因你“享受得不够好”而持续惩罚。这种内在矛盾让羞耻成为极其深刻的矛盾体验,它不是简单的罪恶感或被惩罚感,而是内心欲望的激烈冲突。

权力关系结构恰恰体现了这一点。它要求个体放下防御,主动成为工具,完全屈服与暴露。在此过程中,个体并非单纯的被动接受者,而是主动进入被控制、被凝视的状态。这种主动暴露让羞耻感更复杂激烈,如同情感上的抽搐——它并非被动承受的羞耻,而是因接近内心真实欲望引发的强烈反应。换句话说,越是真实面对和表达欲望,越能触及羞耻的源头,这是一种深层且带主动性的情感反应。

人们常困惑:为何感到羞耻仍渴望去做?表面上羞耻阻碍欲望,但精神分析揭示,羞耻恰恰是快感的放大器。它常在接触自身欲望时涌现,成为一种信号——此刻你毫无伪装、真实动情,感受到的不是外界惩罚,而是内在被彻底暴露的震颤。在被命令呻吟、在羞辱性语言下颤抖时,“我怎么能这样”的羞耻,恰恰揭示了“这正是我真切渴望的”。

羞耻的力量在于直指心底最隐秘的部分,本质是质疑当下存在的合法性。它并非快感的同盟,而是快感现身时的影子,是欲望的测光——瓦解理智距离,让人彻底沉入,不再逃避扮演,直面内心风暴。

羞耻中蕴藏着“为所欲为”的上瘾快感,它不是阻碍,而是解放的通道。一旦穿透内在审判,社会规训的体面、理智外壳脱落,身体便释放为赤裸的快感机器。这源于羞耻将人推向边界,让不可逾越的规范反转为放纵的信号,使压抑的欲望获得表达空间。结构化场景的魅力,正在于提供合法安全的舞台,让人咀嚼羞耻,将其转化为可控的情感能量,在权力结构中安全扮演被禁止的角色,释放无法言说的自我。

如拉康所示,真正的欲望总伴随着缺失与羞耻,其颤抖正是欲望的心跳。无需逃离羞耻,它证明我们仍有不可言说的热度与鲜活。当羞耻和限制被视为“许可”,那一刻的“想要”最具生命力——这是接近欲望、真实示弱,也是最鲜活的存在时刻。“爽”的真谛,在于穿透羞耻,而非逃离。